写什么我自己高兴
【lukard】gimme shelter（三）
阅前警告
1.捏造童年剧情有
2.病得比大家想得更严重
3.别怕，我目前没有写be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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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戴克特在被子下把自己蜷成一团，他右腿的小腿骨抽痛着，但他不愿意从枕头下摸他的小药片，某种程度来说，这种痛觉使他能感受到些许活着的真实。更何况，这种痛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他当初在战场上被一枪打穿大腿的时候也只是用皮带草草扎紧伤口上部，就继续战斗了。
他不怕痛也不怕死，但他害怕爱与生活。于是他让自己卡在生与死的夹缝里，用阴郁的目光麻木地审视着他人的人生。
卢克.霍布斯让他害怕，这个美国坦克碾碎伦敦一连数月的阴雨，拖了一整个太阳塞到他怀里。他几乎被灼伤，但他享受这种热度。他乐此不疲地和对方打着嘴仗，那些佯装的怒气背后是充溢的快乐……
“我很高兴，”海蒂在他们离开萨摩亚的飞机上这样说，“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了朋友。”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他依稀记得他否认了，但可能也没有。药物副作用在蚕食他的记忆，却清晰地保留着他最想忘却的那一段。
卢克.霍布斯是他的朋友，兄弟，他们看顾彼此的后背。卢克.霍布斯是他的……他的太阳。而他，射杀太阳。
他从半昏沉的睡梦中惊醒过来，冷汗粘着在他后背，炽白的灯光让他眯起眼来，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跌跌撞撞地跳下了床，向门边的开关走去。
他走过卢克.霍布斯，看都没看他一眼。黑暗让那个卢克.霍布斯消失了，而戴克特，他感到空气重新回到了他的肺叶，他很难不去想这是否与子弹贯穿胸口后的感受如出一辙。戴克特.肖杀过很多很多人，没有一个在他心上留下过痕迹，而这次……
“What makes you so special？”他是如此地困扰，以至于他想问问卢克.霍布斯，但他无处可问，而这间屋子里的那一个，不会回答他。
他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那家伙又显现出了自己的轮廓，在屋子另一角沉默地看他。不会和他吵架的卢克.霍布斯是假的卢克.霍布斯，他如是告诉自己，却全然忘了丧失了语言表达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别人。他听见空气里传来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他几乎要站起身来向那个身影冲过去了，但他没有，他只是重新把头埋进膝盖里，像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以为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绝起来。
与其说是残酷的特工生涯把戴克特.肖打磨成如今这副模样，倒不如说他生来便是最顶尖的特工。“你们肖家人究竟有什么毛病？”霍布斯骂骂咧咧的样子出现在他脑海里。而彼时戴克特和他的小疯子弟弟欧文一样露出一个颇为天真的笑容把手里的炸弹一股脑儿地越过霍布斯扔向他背后的敌人们。
“你他妈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对么？”霍布斯在震天响的爆炸声里向他吼。
“我当然不。”优雅的英国绅士掸去了身上莫须有的尘土利落地一个飞踢将重新向他扑来的敌人踢远，施施然地向远处走去。
即便如此，永远学不会与人合作的戴克特还是同某个脑子里塞满肌肉的美国坦克别别扭扭地成了一个默契得令人咋舌的team.
“这很诡异。”海蒂如是评价，却由衷感到开心。作为肖家唯一真正意义上的正常人，她记忆里的大哥在情感表达上极其生硬，他像是天生缺乏人类应有的众多情绪，又或者说他天生不明白人类应当如何表达愤怒之外的情绪。
戴克特在成为特工与军人之前便已经开始杀人了，他们的家庭与他作为大哥的身份让他理所应当地拿起枪，将枪口朝向那些有可能的威胁。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还不满十五岁，海蒂和欧文被他塞进储物间，而他自己则摸出了父亲藏起的枪面无表情地扣动扳机，他的手很稳，枪法很准，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海蒂在他怀里发出尖叫，而欧文这个傻猴子兴奋地想冲到前屋，但戴克特只记得他理应保护这个家，仅此而已。
戴克特.肖的人生由责任所构成，而爱，爱是进不到阴影里的阳光，他感受不到。
戴克特抬起头看向屋子另一角的卢克，他很轻很轻地念他的名字，这几年以来的第一次，“Luke……”
TBC
